今天上午，82岁的朱阿婆拉着前来查房的呼吸与危重症医学科医生朱晓萍的手舍不得放开：“我现在感觉好极了，吃饭也好、睡觉也好！”因病情恢复良好，再过几日，她就可以出院了。她感叹：“真是去鬼门关溜达了一圈，硬是被医生拽回来了。”
原来，就在两周前，朱阿婆被诊断为胸主动脉假性动脉瘤破裂支气管瘘，医院接受了心脏血管的手术治疗；而在一个月前，阿婆曾因咳血毫升，被救护车紧医院。
采访对象供图（下同）
病因未明耄耋老人咳血毫升
阿婆反复痰中带血已有2年，前些日子干农活时，突然咳血加重，一地的血吓坏了家人，朱阿婆被家医院。但医院也无法给出明确诊断，只怀疑为中央型肺癌，阿婆的病症在抗感染与止血治疗后并无好转，每天仍有数口鲜血，家人遂联系紧医院治疗。
医院时，面容苍白，口唇轻度紫绀，虽然神志清醒，但整个人只能恹恹地躺在担架床上。经检查，朱阿婆的心脏，腹部查体未见异常。但两肺呼吸音粗，左上肺呼吸音明显减低，双下肺可闻及细湿啰音。再查胸部CT提示：左肺门占位，双肺多发结节影，考虑恶性，伴两肺多发转移可能，双肺多发斑片实变影，双肺炎症，两肺门及纵膈多发淋巴结。
结合CT等检查结果，医院呼吸与危重症医学科李强教授立即组织全科讨论：高龄老人，无既往高血压和心脏病史，也无慢性肺部疾患史，无外伤史。为何咳血近2年，还突然加重地大咳血？结合CT结果考虑，左上肺门区占位与血管毗邻可能病灶侵犯血管，但与肿瘤的诊断有不符合之处——首先病变范围弥漫，但肺部肿瘤标志物正常；其次，尤其双肺弥漫性病变斑片和结节及实变影与支气管走形关系密切，且病变有新旧夹杂有机化性肺炎表现，此特征非肿瘤多发转移的典型表现，对肺部肿瘤的诊断存疑。
诊断还需要进一步检查明确。但朱阿婆目前生命体征并不稳定，需要先控制感染，止血和对症处理，再寻找时机行支气管镜等检查。
病症又起全学科联手为生命护航
没等到进一步明确病因，入院第三天的晚上，阿婆再次突发剧烈咳嗽，大咳血多毫升，阿婆呼吸衰竭缺氧严重，周身大汗淋漓，脉搏也很细弱。呼吸与危重症医学科立即为阿婆进行皮下注射蛇毒血凝酶注射液和静脉垂体后叶素输液，在药物的作用下咳血逐渐停住了，但阿婆的情况不容放松：急查血常规，朱阿婆的血色素已经降低至7.0克/升！呼吸与危重症医学科一边联系输血科协助输注血浆治疗，一边呼叫科内呼吸治疗师陈荣璋紧急到位，必要时给予气管镜吸引以改善氧合；同时还联系在抗疫一线支援工作的介入科主任梁军连夜为朱阿婆行动脉造影及栓塞术。因术中发现胸主动脉左侧有龛影，考虑局部动脉存在溃疡可能，又连夜联系RICU护士长贺亚楠团队帮助协调床位和处理。
次日，李强再次组织全科讨论朱阿婆的治疗方案。阿婆肺部弥漫多发病变可能由两年来断续出血淹溺可能性大和继发感染所致；且阿婆年岁大了，身体经不起折腾，决定暂时稳定治疗，为下一步检查和外科手术创造条件。朱晓萍与主诊组邓常文等成员认真讨论了救治对策：给予朱阿婆面罩吸氧加鼻导管吸氧，湿化气道，鼓励咳痰，控制感染，减轻气道阻塞和改善缺氧；并且仔细斟酌止血药的种类，减少药物副作用，避免栓塞出现；同时密切观察，加强综合处理，以药物最小剂量使用保证患者病情平稳好转。
几度闯关联合治疗发挥奇效
经过一周多的精心治疗和护理，阿婆出血量明显减少，缺氧情况明显好转。一切都在往众人希望和努力的方向发展，阿婆的身体情况终于可以承受进一步检查。
而胸主动脉CT血管造影的检查使诊断豁然明朗，CTA显示：胸主动脉降支起始处向外突出，呈囊样的假性动脉瘤，同时合并瘤周感染和附壁血栓形成，而非肺门占位和恶性肿瘤，心脏大血管外科医生忻元峰会诊后诊断：阿婆应是患有胸主动脉假性动脉瘤破裂支气管瘘。主动脉假性动脉瘤是严重的临床急症，胸主动脉假性动脉瘤伴反复咯血在临床上实属少见，大咳血更是罕见，确诊后2天内的病死率高达36%至72％。
不过好在阿婆咳血的病因终于明确，基于瘤周感染。这种情况下，忻元峰建议还需先抗感染治疗之后再进行支架腔内隔绝术，以避免术后引起覆膜支架和血流感染。在呼吸与危重症医学科ICU的悉心照料和的综合治疗后，阿婆的情况一天天趋于稳定和好转，呼吸衰竭得到纠正，氧合也日趋正常。5月7日，忻元峰团队为阿婆实施覆膜支架隔绝微创手术，手术很顺利，置入主动脉覆膜支架贴合良好，无造影剂内漏，术中无明显出血，未输血。截至目前，朱阿婆气短咳嗽痰血明显减轻，食欲睡眠都恢复正常。
通讯员陈周可嘉新民晚报记者郜阳